张佳乐见到孙哲平的时候情绪才刚稳定，眼睛还是通红的。

“更像兔子了。”后者叹气。

张佳乐抿着嘴，埋着头不看人。

“走吧。”孙哲平揽了他肩膀一下，往楼下走去。

“去哪？”

“医务室啊。”

“我、我没事。”

“不是累了么？”

“现在不累了。”

“哦。”孙哲平绕到他身后，整个人扒了上去。

“我靠！”张佳乐感觉被命运扼住了喉咙，柔软地身体反向弯出一个弧度，“你干嘛！”

“柔韧性不错，”命运夸奖道，“你不是不累吗，但我很累啊，背我去医务室吧。”

张佳乐试着甩了两下，后背却仿佛粘了一块巨大的膏药。

“？？”

“快走啊，”膏药抱得更紧了一些，“驾。”

张佳乐艰难地蹒跚了两步，抹了抹眼睛，摊开手掌问身后的人，“知道这是什么吗？”

“水、无机盐、溶菌酶，和几种蛋白组成的液体。”

“这是血。”张佳乐说，“你再不下来，它马上还会从我其他的几窍里冒出来。”

孙哲平笑了笑，从他肩上跳下来。

“来这边。”

两个人左拐右拐走到实验楼背后的一个边角处，巴掌大的地方，被两个残破的健身器材占据一席位置。张佳乐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，拿出纸巾擦出一大片，靠边缘坐了下去。

孙哲平没坐，插着兜站在他面前。

两人对视了片刻。

“你有没有觉得气氛有些奇怪？”

“有么。”

“总感觉你要亲过来。”张佳乐稍微移开了下视线，又马上转回来，“你有女朋友么？”

“你觉得我有么？”孙哲平挑眉。

“不知道，但我希望你没有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张佳乐眨眨眼睛看着他，“因为我现在想抱抱你，但怕你女朋友会吃醋。”

“想太多。”

孙哲平踏前一步，让他搂着自己的腰顺势抱了个满怀。

“哎，踏实。”张佳乐舒了口气，整个人放松下来，方才崩溃的情绪已经彻底平静。

孙哲平表面不显，内心却也有些躁动，伸出手刚要回抱一下，就感觉怀里的人往里拱了拱。

“好像撸猫。”

“......”

“哎你撸狗一般都什么感觉呀，会不会也觉得特别安心。”

“我家狗不会长到一米八几谢谢。”

“哈哈哈哈！”

“如果你真想撸的话，”孙哲平道，“周末要不要来我家？”

“？？？”

“？”

周末的武馆比平时要拥挤很多，孙哲平这会正占据一边指导着学员们动作。不时的几个示范动作总能引起学员，尤其是女学员及其女性家长们的尖叫声。

“小兄弟今天很有干劲嘛！”

下午的课程结束，休息间中另一位颇有资历的武馆教练一边擦着汗，一边朝孙哲平搭讪道。

“还行吧，”他整理完东西，颔首打了个招呼，“先走了。”

“哎哎哎先等等！”教练忽然想起一件事情，急忙喊道。

“在呢。”

“今天晚上可能会来一批新学员，都是跟你差不多大的学生，”教练带着点暗示说，“不多留会把握一下机会？”

武馆指导这种根据代课量决定收入的职业，自然不会轻易放弃纳入新学员机会。而对于孙哲平这类相貌优势强，又有实力的优质教练，绝对具备十分的机会。

“有您这样资历的优秀教练在，已经足够满足学员分配了。”孙哲平当然能够理解对方的好意，“更可惜今天晚上已经有安排了。”

“我已经过了靠量的阶段了，”对方挥挥手，“没关系，既然有事的话就算了吧。”

“谢谢。”

“哎没事没事，我就顺口说一下。”

孙哲平又点了下头，走出武馆。

街边有道身影小孩似的往楼上一个劲儿猛看，见到他出来，连忙兔子一样蹦过去。

“怎么不上来等我？”孙哲平问。

今天的张佳乐穿了一件暖黄色外衣，脱离了校服的束缚，看起来很不一样。

“我刚到，”张佳乐有些兴奋，还朝武馆里探着头，“你在这打工？？”

“嗯，”孙哲平扥住他的帽子，“走了。”

“没看出来啊！”张佳乐大力地拍着他的肩膀，“在里面做什么？COS沙包吗，就你这个体格？”

孙哲平微微一笑，弓下腰直接把他整个人扛到肩膀上。

“卧槽？？”

“唔，就我这个体格。”孙哲平打了打他的屁股，“回家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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